季云烟刚刚一番慷慨激昂说得她脑缺氧,此刻她神志昏昏,一时忘了闯进来的目的,正要跟着人群一
离开,
后,齐泽襄突然叫住了她。
“大热的天,不好好待在屋子里乘凉,跑来找哥哥什么?”
目光齐刷刷地变了。
季云烟思虑了几下,刚要张口,堂上蓦地出了声――
?s i mi sh u w u .com
“齐南军防的布置,及三万俘军的编遣,皆依照方才所议执行,其余之事,暂且按下,今日议事到此,诸将退下。”
“长公主此言,的确有理。”
她敛声片刻,目光扫过众将。
话虽是对着樊彪图说的,但她轻轻抬眸,望向高座之上神色莫辨的男人。
“诸位平心而论,我季云烟自受封长公主以来,为大郦所谋之事、所出之力,难还当不起我封号‘兴阳’二字?我向郦之心、忠君之诚,百年后自有史书评断!诸位将军,我知陛下遇刺、弥州毁约,令诸位心中怨怼,此事我无法辩驳,可若有人胆敢诬我不臣之心,会向季家通风报信,那便拿出证据来!否则,谁还要再空口污蔑,当依军律,治以诽谤之罪!”
陆续有人将目光投回樊彪图,不知长公主这番辞令如山的肺腑之言后,他还能如何应对。
“是,我姓季,扶墨也的确曾与我议亲,可在这世上,夫妻尚且未必同心,你又如何断言,扶墨之举,就是我之授意?季家毁盟,便是我暗中控?”
周围越来越多人的神色开始动容,方才目光凌厉的,也渐渐若有所思。
“十三,你留下。”
齐泽襄默默望着二人的肢动作和模糊不清的眼神交汇,他的目光渐沉,指尖不自觉收紧。
“司征劝说我,利诱我,甚至威
我离开陛下,我都没有答应屈服,禄川尚且没有成功,而今弥州难
还能开出比禄川更诱人的筹码?我与哥哥自幼一同长大,亲密无间,若说这世上谁最有机会伤他、背叛他,除了太后娘娘与我,樊将军恐怕也找不出第三人。”
与她对视的一瞬,齐泽襄的指节在扶手上轻轻一顿,他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起伏。
她扭时,恰与桓立轩照面,脚步一乱,险些踉跄。
桓立轩下意识伸手去扶,还未及,她已稳住
形,轻退半步,低声
了谢。
堂中一时寂如坟地,无一人敢再接话。
樊彪图面色悻然,方才那点侥幸与自得早已散尽,他眸光微闪,神色难堪。
“是,末将告退。”
有人震惊,有人迟疑,也有人迅速垂眸,不敢多看。
他拿出怀中温帕,替她拭去额角薄汗。
“是啊……”
可等季云烟调朝他一步步走来,他
角又漾起温柔笑意,朝她亲昵伸手。
“诸位皆是我郦最锐的干将,自当知兵事如水,动则有因,也明白趋吉避凶的
理,此事发生时,我人在漠北,听闻扶墨刺杀失败,若我真是主谋,我大可以装聋作哑,远避锋芒,如何会不远万里奔袭,往这枪口上来撞?”
可他终究还是强撑着挤出话来,语气带着不甘与迫:“末将……末将的确拿不出证据,可长公主你也听见了,要是齐西和禄川都出兵南下,我军如何抵挡?你既如此
有成竹,想必你能提出什么好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