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嘿了一下,当即来笑:“这种事情,之前两次就有,只不过事后被大军扫过一圈,消弭于无形罢了。”
非只如此,一直到此时张行才知,其实先帝时就已经征过一次东夷了,却因为海上风浪与那位东夷大都督的努力一败涂地……只能说,张三郎更加醒悟了一层,怪不得这位圣人这么执着了。
毕竟,考虑到这位圣人的人生经历,要说他那一百四五十斤里没有三十斤亲爹的压力积水,也绝对是胡扯。
到此为止,洛口-汜水-汴口-黎阳-濮阳的狭窄沿河区域内,居然汇集了三十万兵,六十万民夫,近百万之众。
“四百……这倒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李定想笑却笑不出来。
来说,那正月十八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李定一时不解。
上五军四万募兵、一万金吾卫、十五万关西陕洛河东府屯军、十万民夫,甚至还有数千內侍、女,合计近三十万众,大开武库,武装完毕,浩浩
,轰然启动,直接从洛水北岸顺
而下,直趋洛口仓……先
队抵达洛口仓的时候,殿后
队方才出动,宛如长龙。
“开始了。”
各路兵汇集后的第三日,二月初八,新上任的都水使者李定来寻张行,上来就
了一个谜语人。
“圣人是刚刚开始,但实际上民间早开始了。”张行一边裹剑一边平静答。“今日早上我遇到了个河北武安来的小吏,请他吃了顿腊肉,顺便问了一下……原来,河北这种东齐故地那里,已经彻底乱了……他们郡里的屯兵其实数量不够,就趁着征募役丁抓人充数,结果有个人知
自己要充兵去东夷打仗,直接路上逃了,被官府抓回来,交给了当地的屯兵队将,要队将好生约束,结果你猜怎么着?”
而两日后,这几个男人就和白有思这位大老娘们一起,随着朝廷的旨意与军令,急匆匆的启程了。
张行又一次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同时也惊叹于洛口仓与黎阳仓的储存,他在这里盘桓许多日,是真的亲眼看到仓内的粮食、丝绢出现积压到朽坏的场景,却不知是该去嘲讽先帝还是去嘲讽眼下这位
人圣人了。
“你是都水使者。”张行莫名其妙。“你都不知,我如何知
?”
张行恍然,点点,却又摇
,只是开始用从洛口仓随手领的绸缎来一层层裹剑。
“你不懂。”张行收起裹好布的长剑,转掏出了一
金锥,细细来
,同时幽幽以对。“这件事情最妙的不是逃役或者畏战,而是武安郡
本没敢把这事报上去,而是又抓了四百个役丁,充作屯军送了过来……”
“因为有人觉得他又行了。”李定没好气答。“我今日遇到我舅舅的旧
,经他点拨方才醒悟,那位之所以不发兵,并不是什么别的缘故,怕只是因为没想到排场的进军方式……观风行殿不是烧了吗?一时半会又造不好新的玩意。”
而张行也没有卖关子:“那队将干脆带着一整队人,打着这個逃人的旗号,逃进了大陆泽……正式造反了。”
李定本想应一声的,却有些没好气起来,反而闭嘴。
这还不算,到了洛口仓后,打开仓储,尽取米粮、布帛,士气稍大振之余,也渐渐等到了河北、关西的后续屯府兵与民夫……关西稍远之地后续又来五万府兵、五万民夫,河北也来五万府兵,却来了二十五万民夫,中原府兵虽然尽数往徐州大营汇集,却不耽误又发二十万民夫至洛口。
“可不是嘛。”张行着金锥继续从容讲
。“四百个人送到河对岸的黎阳仓前,总算是还剩一百多个,又抓了几个民夫
进去,勉强凑够数,却还要回去继续补民夫
“不是什么事情……是人!”李定终于也开始愤恨难平了。“兵贵神速,你知为什么兵
汇集妥当了足足三四日,结果还不出兵吗?”
是选择将月娘留在洛阳,不只是因为对曹皇叔信心十足,更重要的一点是,和张行一样买官失败的李定忽然火线升职了,摇一变成为了都水使者,虽然职责上只是从修路变成了疏浚水
,但级别上却越过了那个门槛,成为了正经的正五品老爷……按照规矩,正五品官员的家眷要留在东都的,所以,张行和秦宝麻溜的决定,让月娘去投奔大高手张十娘。
“什么事情开始了。”正在屋内拭着一柄无鞘长剑的张行
都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