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曦没耽误多久就过来了。
吴侍郎起了看了皇帝一眼,却是不答话。
“陛下眼底有乌青,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臣不才,愿为陛下分忧。”
闻景曦有些尴尬,那人出也就三五日、自己却觉得衾薄被寒的、夜里总得翻来覆去好多回才能将将打个盹儿。可这些话哪能跟臣子说呢?
“朕无事…咳…可能最近转凉了、还不习惯。爱卿是为何而来?”
“陛下康健关乎国运,要爱惜龙才是。”吴侍郎面上忧色不减,从怀里掏出备好的文书说起了公事。
“有关摄政王带回来的大军安置一事,微臣有些想法、特来呈与陛下。”
太监拿了折子呈过来、闻景曦却没打开、拿在手里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朕已将此事交由摄政王、爱卿可跟他商议过了?”
“……还未曾。”吴侍郎语言又止。
闻景曦不开口,他也摸不准圣意。只是觉得都交给王爷算怎么一回事儿。陛下是真准备当甩手掌柜了不成?
“朕前些日子刚下的诏,爱卿不会忘了吧?”
“微臣不敢…只是…”
“爱卿上回来御书房、朕与你说过的话、忘了么?”
“微臣谨记在心。”
“那你现在是在什么?”声音冷了几分。
“微臣…臣…臣只是觉得,安军兹事大、还得陛下拿个主意才是。”
闻景曦简直要气笑了,也不知自己这个发小是怎么一回事。以往都好好的,怎么他哥一回来
不对付、还是在六
待久了跟那帮老
子耳濡目染也学会了编排别人家事的怪
病?
“朕将此事全权交由摄政王,你有什么想法看法找他说就是了,摄政王自会找朕请旨。爱卿这般僭越,是不放心摄政王、还是不放心朕?”
“臣不敢!”可怜的吴侍郎站了半天没讨到座不说,这又扑通一声跪下了。
“臣绝无半分疑心陛下之心!”
这话说的,就还是对那位放心不下。
“爱卿,”皇帝叹了口气,
“你与朕自幼相识。皇兄为人…你不清楚吗?”
“臣……”
“他回来那天我就想过下诏禅位,是他拒绝了。”
吴侍郎猛地抬起,眼里写满了震惊。也不知
是皇帝要禅位更震还是摄政王不要皇位更惊。
“况且就算摄政王哪天反了,左右也是我们兄弟俩的事,这天下还不是姓闻。”
吴侍郎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望着眼前的地毯。
“这话本不该跟你说。你忠君爱国、年少有为、假以时日必是大启的肱之臣,莫要因旁人言语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静默良久,侍郎大人俯一拜。
“臣知了。是微臣鲁莽,望陛下见谅。”
闻景曦挥挥手,他便躬退下了。
有些不服气,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皇上说的对,再怎么闹是人家两兄弟的事儿,他一个外臣能掺和什么?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