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可以拒绝一朝太后,却无论如何拒绝不了他的生母。
只是选妃时他收了太后来的,又顺手点了太傅的孙女、算是回了太傅的教授之情。
又借口尚未及冠国事未立不能耽于酒色,每月只翻上几回牌子。
可人是他选的,妃是他封的,床第之间就算再不情愿也确实是发生了。之前以为这人回不来自己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可眼下……他本不可能再有心思和别人有什么风月,可这些话怎么跟他说呢?
说到底,还是怪他一声不吭孤犯险,要不是以为他死了心灰意冷、皇帝又怎么会这么快妥协?
闻景曦越想越有理,都怪这人忒莽撞。
对。
都是怪他。
闻子墨见他弟弟猛地回过瞪着他,一双眼睛红通通的、面上还有怒色,又委屈又生气的样子惹人极了、心里咯噔一下忙凑了上去。
“怎么了心肝儿,瞪我什么?”
他想去抱人,却被小皇帝伸手打掉了。
“都怪你!”
那人没没脑的说了句,瞪着他的眼神是真有怒气、搞的摄政王心里吊起十几个水桶忙不慌地赔笑。
“宝贝,你要生我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可你总得告诉我我错哪了吧?不然下次还惹着你了怎么办?”
“你还想有下回!!!!”
“没有没有,心肝儿别生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好……”
摄政王强行把人箍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细细哄着。
那人的声音因为愤怒有些暗哑,听起来难受极了。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那么莽撞……我以为你……你……我怎么会…… ”
他这话说的七零八落,早有准备的摄政王倒是一听就懂。他当日长驱直入荒漠腹地追杀独孤十九卫的最后一支,天时地利人和全是反着来的、说九死一生都太轻巧……
几个月后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将军带着一串人手脚并用地回到平北军营地时、守卫的将士吓得
还以为真 罗刹现世。
大军尚且惊惶失措、隔着万里的京城指不定传成了什么样子。
后知后觉,如果自己真的横尸荒漠……这个人……会在这寂寂墙里孑孑一生吧……
闻子墨只觉得心像被剖开了泡进醋里又淋上椒盐,又酸又疼难受得说不出话。他紧了紧箍着闻景曦的手,却被落下的几滴水珠了魂魄。
“别哭”,两人离得近、声音透过后背传进腔、带着激人的震颤。
“是我的错,别哭。”
本不该如此的。帝王家的孩子就算再怎么、收敛情绪喜怒不形于色都是刻进血脉的。
可是真的太疼了。
生死无常夹杂着爱妄念、在那些时日里侵蚀他每一寸
骨血肉。
至今忘不掉、提不得。
“那段时间……你没有音信,我不想让你母亲伤心……就答应了选妃。”闻景曦半晌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