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了？”

        闻子墨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车架停下、他惯抬脚去踹旁边的小狗，才发现他早昏睡过去。

        “贱狗不该违抗主人……”

        是真的被玩儿烂了。

        他咬紧下，直到咬出血才决定了什么似的抬起、用一双漉漉的眼睛祈求男人。

        四下无声，只有个别酒足饭饱后的呼噜声显得格外聒噪。空气里弥漫着极乐后的腐败味，那是烈酒美人香膏淫混合而成的靡靡，熏人极了、叫人透不过气。

        反正是自己的狗，本来就没打算给别人，也不算是顺着他。

        “主人……　”

        “贱狗只想要主人……”

        喊得摄政王心烦意乱。

        “可是主人……贱狗求您了……不要把我给别人好不好……”

        桎梏一松闻景曦就跌到了地上，闻子墨摘掉他的口球，想了想、又揭下面。——反正这时候也不会有人看到了。

        似乎是感到了熟悉的气息，闻景曦的睫颤了颤、随即缓慢睁开眼。还带着点儿迷茫怔松、却下意识地往熟悉的躯靠。像不谙世事的茫然幼鹿、迷迷糊糊地将自己放在猎人的手心里，瞪着双懵懂无知的鹿眼漉漉地看他，纯真又愚蠢、幼稚又……可爱。

        他想。

狠敲了一笔，摄政王生意成手也大方，替他买下纤弱的犬送进房里、补上被玩到不省人事的牌的缺。

        他鲁地将人带起，不顾他的痛呼三步并作两步将人抱出花馆扔进车里。小皇帝本就是强弩之末、回到熟悉的环境让他放松不少，不怎样、至少他眼下脱离了被外人亵玩的可怕境地。车厢里很安静，他不敢抬去看男人的表情，只安静地蜷在地上、像一只睡着的小狗那样匍伏着。慢慢地，竟真睡了过去。

        直到此时、他才看到那人血肉模糊的双掌。

        闻子墨瞅了眼睡着的人，换上一肃杀玄衣去上朝。晚秋的晨有些重，冷空气让他忍不住一颤。

        是一张泪痕交错的脸，还有被面压出的红痕、以及早些被他砸出来的淤青——布满了整个额侧脸，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怖。

        他紧紧抱住闻子墨的小不撒手，顾不得上的酸刺痛。

        摄政王愣了一下，然后将人抱起带进寝殿放在床上。

        摄政王觉得心里有点堵。

        干涸的泪复涌，晶亮的泪珠混着上的血蜿蜒而下。是惊心动魄的美。他明明是这个世上最有权力最尊贵的人，可现在看起来脆弱极了。着泪、着血，上的巨痛和麻未散、全都发着抖，他又难受又害怕，他跪在那里、怀着死志、祈求一点怜悯。

        “兄长……”

        算了。

        闻子墨烦躁地起要走，躺在地上的人却以为他要丢下自己拼命挣扎。

        “求你了……贱狗以后都听话……真的听话……　”

        闻子墨看到都有点儿不可思议，他是真没想到没有也能被玩儿得这样惨。

        濒死的小兽发出最后的绝望呜咽、祈求作恶者的怜悯。作恶者却只是弯下了腰，盯着他的脸轻声问：

        折腾完已是晨光熹微。

        他睡得不安，总是翻来覆去喊这两个字。小小的、低低的，像委屈、像害怕，又有些绵、像裹了什么温柔美好的东西，还有点儿甜。

        至于他自己？自然是和小倌儿亲亲热热发一通，再由人伺候沐浴更衣换上一清爽、这才叫暗卫备车回。自己溜达下，绕开满地餍足昏睡的去解开受罚结束的小狗。

        “兄……　”他嘴嗫嚅着，艰难地伸出手去抓闻子墨的衣角。

        “贱狗真的听话……你要什么都可以……要我死都可以……但是可不可以　……　不要把我给别人……　”

        就这样吧。

        真是帮人。

        闻子墨盯着那半晌、眸光晦暗不明。许久之后他才起、用温水浸了帕一点点替人干净躯、又细细涂上药膏。昏睡的人未曾醒过，只是蹙着眉、在他的手碰到某些伤得格外厉害的位置时发出一声呜咽。

        “主人……主人……贱狗错了，你不要丢下我……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