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而来的却不是责难，而是一杯茶，还冒着的热气。

        柏棐航看出男人的纠结，只把刚点的青柠味起泡酒推到他面前，绅士而礼貌地建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和我试试。对于新手而言，我应该算是很好的选择。”

        萧恒不信这种邪，心里的防备分毫没卸下。

        轻巧的一句话像榔一样锤在萧恒心里，锤得那颗心碎成了好几块。被他看上怎么能算是有福气？晦气还差不多…

        萧恒没搞懂这位柏总心里在想什么。明明之前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见他被那几个人押着一句话都没说，转眼间就和善地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

        “哦？”柏棐航有些惊讶，轻笑一声后问：“那怎么不去找他？是哪个dom这么有福气被你看上？”

        男人这下说不出话了，他的确对BDSM一无所知。最早发现自己有这个嗜好是在高中的时候，朋友无意间放的小视频让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战栗，前端溢出的淫把内搅和得一塌糊涂。他自觉这是病态的心理，却又控制不住地去搜寻网上的各种视频，看着那些对主人摇尾乞怜的隶，内心对自己的鄙夷越来越深。整整八年后，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注册了银汉的会员，看见的却是隶们卑微地跪在主人侧。

        “主…主人？”

        而且萧恒听出柏棐航的这句话不是在嘲讽他，是真实的疑惑，但这更令萧恒难过。分开半年，自己还在原地转圈，但柏棐航已经向前看了。极大的耻辱感包裹住了萧恒，让他忍不住就要转跑出这个房间。但两只脚就像被焊在地上一样丝毫未动，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柏棐航的手顿了一瞬，但很快就自如地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转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叫我Fei吧。”

        听着重音落在“人品”两个字上，萧恒的眼睛更红了，心疼得厉害。他摇摇，“不是。我已经找到了。”

om放着sub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这样很不负责任。BDSM是在双方都同意的基础上进行的平等游戏，我觉得你对此的认知产生了一些错误，觉得所有dom都是变态的施者。事实上，我认识的大多dom都很懂得察人心。”

        萧恒没再说话，眼眶却一瞬间红了，慌乱地重新低坐下。

        “萧恒。”柏棐航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终于认命似得叹了口气，然后在三人殷切的眼光中颇有些无奈：“陈经理，给那位徐迅先生4楼黄金VIP室一年的使用权，还有银汉的永久会员权，请他不要再追究这件事。”

        萧恒也想取一个代称，但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好闷闷：“我叫萧恒。永恒的恒。”

        “别跪着了，坐沙发上吧。”

        就当他以为BDSM就是这样的支与服从时，柏棐航却说，这是场平等的游戏。

        柏棐航不是没有自大

        但尽如此，萧恒也不想在这位“柏总”面前出弱的一面。他费力地起，两只手在后幅度极小地着手腕，慢慢平缓呼。

        柏棐航笑：“他们都叫我Fei（三声）。”

        柏棐航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他应该不会不同意。你们也都出去吧，这位萧先生留下。”

        男人手指扣着玻璃杯，久久没有说话。大约过了五分钟，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开口时嗓音变得有些粘腻：“你叫什么？”

        这样饶是萧恒也没好意思再无视这位柏总。他慌忙地起谢，眼上抬，看看这位到底是何许人氏。但等眼睛被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占据后，萧恒全都僵住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柏棐航刻意忽略这个细节，只问他：“在银汉没找到心仪的dom吗？我可以帮你推荐几个，人品和技术都有保障。”

        “先生。”萧恒咬咬牙跪倒在地，双手举起自己的信息卡，“我想您的sub，请问您愿意吗？”

        不怪萧恒之前没认出柏棐航的声音。他所听过的柏棐航大多是温柔的，少时是严厉的，从来没有这样冷冰冰地和他说过话，好像只是个机。

        “什么？”经理上一秒还想着要找哪位调教师执行惩罚，下一秒眼睛就瞪得有如铜铃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再怎么不情愿他一个小经理也没法违背柏棐航的命令，只能点应下。

        柏棐航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恒，眼睛深得看不出情绪。

        －

        事情的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料。等那三人离开，后大门再一次关紧，萧恒还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他刚才挣扎得太厉害，气还没匀，手腕上也被抓出两红痕，哪哪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