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啪啦」地一阵响，

        忙扭去一看，一个人在榛树丛里一闪便不见了，他心里一惊，捡起一块鹅卵

        石扔过去，吼叫了一声：「谁在那搭？！」没有人应声，他了眼睛，只有在

        阳光里兀自摇动不已的草木，不远的路上响起了「踢踢踏踏」脚步。

        「麻达了！咱被别人给瞧见了……」表嫂在后惊恐地说，铁牛一时傻了眼，

        立在草地上不知晓咋整才好，「你这憨怂，快追呀！」她焦急地嚷，伸手过去

        在他的小肚子上拍了一巴掌。

        铁牛儿一颤，像枝离弦的箭一般进灌木从里，顾不得枝桠挂在肉上，

        分开树丛耀着冲到路上，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花格子衣衫的女人一边跑一边扭

        看，就快跑到进村的大上去了。「看你娘个，给老子回来！」铁牛骂着，

        踩着的石子飞也似的冲到大路上，女人早拐进村口去了。

        追不上了！铁牛停下来得像牛似的，猛然发现自己上一件衣服也没穿

        得，连忙又回小上，一路小跑着奔回来找表嫂。表嫂正分开大蹲踞在岸上，

        一手掰着肉，一手捧水来冲洗，听见草丛响，便问了句：「没追着？」

        「没！早跑远哩！」铁牛声气地说，从草地上捡起衣服来往上套，脚

        底还在火辣辣地痛，臂膀山好几被树枝挂出了一血痕，「俺倒没啥，可你咋

        办？」一想到全村人都在沸沸扬扬地议论他们的好事，铁牛的一个变着了两个

        大。

        「千不该万不该，选错了地儿，全怪俺……」表嫂转过来，她知晓那些长

        妇会如何议论她，她们骂人可真有一套，什么「货」、「贱货」、「带都

        系不牢的母狗」……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就是她们的杀手锏，足以让人神分裂，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看清是谁了么？」

        「金狗家婆姨！」铁牛回想着那白净净的面目、跑起来时一甩一甩的屁，

        全村女人就她一个不像庄稼人了，「臭娘们！被金狗日昏了，到乱撞……」铁

        牛骂骂咧咧地说，早上挨了金狗一顿戏笑，现在他婆姨又来搅场，这是跟他存心

        过不去呀！

        「玉红？」表嫂惊讶地说，甩了甩漉漉的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好看

        起来，「大伙儿都说，她是全村长得最好看的女人哩！肤又白、脸儿又俊、和

        和气气的，还真看不出来有这样情……你呀！真该抓住她拖回来干一回，下了

        水，嘴巴自然就紧了哩！」连她也替金牛遗憾起来。

        「俺也这样想来着，可衣服也没穿，光赤赤跑到村里给人看大戏？」铁牛摊

        着两手懊恼地说，现在说啥也是白搭，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玉红那张嘴巴，可那是

        长在别人脑袋上的东西呀！「你也莫急，她家和俺家共一个茅厕，还怕她飞了不

        成？」他狠狠地说。

        凌晨三点钟的这段爱虽然短暂，却耗尽了我大量的力。从那之后到天亮，

        我睡得像死猪一样。早上被闹钟吵醒之后，又赖床了好一会，才强着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