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一点隐隐的自豪，像是觉得自己被炙夜认可，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不是她能驾驭炙夜。

        尉迟晟握着缰绳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地撞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自己。

        她对待他，不也一直是这样的吗？

        她从来没有真正用蛮力去“驯服”他，而是用她自己的方式，一点点让他陷进去，让他自己甘愿留在她边，直到彻底逃不掉。

        他结了，抬手了后颈，声音有点低：“……所以，你是怎么让她接纳你的？”

        尹鲸川笑了，抬看向天边，眼睛里带着回忆的光：“其实很简单啊，我一开始不碰她，不去强迫她，只是每天站在她旁边，陪着她。”

        “等她习惯了我的存在，等她开始愿意靠近我，等她某一天突然心情好，允许我摸摸她的鼻子，我才会轻轻地抚摸她，不着急，不强迫，不她任何她不愿意的事。”

        她轻轻地拍了拍炙夜的脖颈，声音带着点温柔的骄傲：“然后有一天，她自己走过来，蹭了蹭我的肩膀。那时候我才知，我终于被她接受了。”

        尉迟晟微微怔住，握着缰绳的手指慢慢收紧，他的结动了一下，呼有一瞬间的凝滞。

        她的这番话，像是单纯在讲炙夜的故事，可落在他耳朵里，却让他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

        ――这不就是她对待他的方式吗？

        她从来没有真正迫过他什么，哪怕她再怎么玩弄他，都是在等待他的接受，在等他一点点适应她的存在，在等他最终……心甘情愿地被她拥有。

        所以他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才会彻底被她拿得毫无还手之力，才会……连被她彻底占有了，都没办法拒绝。

        他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突然有点不自在地别开，了后槽牙，语气漫不经心地低声：“……，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我是被你骗走的？”

        尹鲸川闻言，轻轻地弯起嘴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阿晟，你可不是。”

        平日里他长得最高，在人群中都是被仰望的那个。但无论是他们第一次告白也好，还是此时在场，她都是俯视着他的那个。

        她骑在上，低望着他，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温柔而深邃的轮廓。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他从未见过的专注和深情，像是要把他整个刻进眼底。

        然后，她轻轻开口――

        声音谦卑，却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你是我无上的荣耀。”

        轰――

        尉迟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血像是被烈火点燃，轰然炸开。

        。

        她到底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他以为她会说点平常的甜言蜜语，或者再用什么套路来逗他，可她却用这样……近乎虔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无上的荣耀？

        她是认真的吗？

        他的结了，握着缰绳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心重重地砸在口，震得他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