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得了它们,却不一定能送它们回家。”
她望着水面上那缓缓呼的圆
生灵,语气轻而缓:“儒艮是素食动物,只吃底层海草,一旦牙齿磨光,它们就无法再进食。但比这个更危险的,是人类。渔网、螺旋桨、海草床的破坏――这些,才是我们3D打印修不回的地方。”
韶水音自豪地点:“证考了三年,民间用船没问题,气象水文我也查过,只要不超过近海线都在我能
作的范围。”
“你胆子真不小。”林馆长笑了,朝她竖了个大拇指,“那你得去‘天礁港’,距离我们馆不远,早上六点去最合适,风浪不大,光线也好,儒艮出没频率高。你要是真打算拍它们从浅水带游进水草区的轨迹,那地方最适合。”
温惊澜站在她后,轻轻握住她另一只手,低声
:“我帮你,背设备、拍照、下水……都行。”
林芝岚听到这话,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笑意浅浅,眼底却多了几分感慨。
韶水音认真记了下来,转和温惊澜对视一眼。
“对。”林馆长点,“天礁港那片水草带是我们现在最有希望拍到儒艮的地方之一,尤其是清晨,水面还没起浪,风也小的时候,它们会上浮换气。”
韶水音靠近观察窗,一只手缓缓按上那冷冷的玻璃,语气却温坚定:“我会尽力把月半画下来……用影像告诉别人,它不是‘神话’,是活生生的、需要我们守护的生物。”
她边走边说,引着韶水音和温惊澜往科研区的方向走去:“我们馆里现在有三圈养的儒艮可以观察,状态都还不错。”
“你是画画的,你明白。有时候我们这些记录,不是因为我们一定能留下什么壮观画面,而是因为――在它还在的时候,我们愿意为它守一盏灯。”
她眨眨眼,小声说:“你准备好早起了吗,鲸鲨先生?”
韶水音点了点:“天礁港那一带?”
韶水音一瞬间鼻子有点酸,轻轻“嗯”了一声。
林馆长挑眉:“你会开船?”
林馆长笑出了声:“你这小丈夫,合格的。”
“但话说回来,”她顿了顿,眼里多了几分理解与鼓励,“不概率大小,能不能拍到,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温惊澜不太听得懂那么复杂的话,只是傻傻地点了点:“要是它出来,我一定看得紧紧的,绝不让你错过。”他抓了抓后颈,“……我眼神儿不咋地,但我力气大,你一喊,我就扛你到船
去。”
她迟疑了一下,又直接开口问:“那……什么时候能安排出海看看野生儒艮?还有,我打算出海拍一些水下行为片段,您觉得哪边租船最合适?”
“这得看你运气。”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她说,“它们正需要更多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为它们留下些未来。”
林馆长闻言,稍稍一顿,语气依旧温和,但带上一丝实事求是的慎重:
温惊澜嘴角轻轻弯了一下,声音低而朴实:“你几点起,我就几点跟。”他顿了顿,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补了一句:“……船上的方向盘你来,我帮你望海看浪。”
“至于野外嘛……”她回看了韶水音一眼,“儒艮是害羞的动物,警觉
极高,而且分布极零散。我们这片海域目前记录在册的活跃个
大约二十来
,栖息主要集中在海草床密集、海底坡度缓的区域。”
韶水音“唔”了一声,回看了温惊澜一眼,眼角弯弯的笑意像
着海光:“他最好了。我要不是遇上他,出海、扛设备、夜拍、野外采样……一个人
本扛不住。也正是因为他在这里,我才敢
出开始
野生动物摄影的决定。”
“谢谢林馆长。”韶水音微笑着点。
林馆长看着温惊澜一米九的高、黝黑结实的肩膀,笑了笑,语
一阵轻柔的沉默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