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带着一个波浪符号,像她说话时总爱扬起的语调。
他念了一句,然后立刻站起来,打开角落里的材包,自己动手把三脚架重新架了一遍,一边调一边回忆刚刚老师说的每一句话。
温惊澜看着这条消息,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他本能地想回一句“都行”,但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最终还是删掉了。
咔哧一声,齿间咬进肉与骨之间最最
的那一口,辣味、蒜香、骨髓的
香全炸开了。
他不是啥聪明人,也说不上啥“会哄人”,可她一句话丢过来,他就在心里捡着,像农人捡地里的秧苗,一棵棵都当宝贝。
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我靠……”韶水音几乎是失控地脱口而出,哈喇子差点一脸,“这也太香了吧?”
屋里风动了窗帘,带来一点咸咸的海味。他额角有汗,却没停手。
她说那家店的大棒骨看着香,说想啃一,他就记下了。
“我以为点评上的照片有滤镜,结果比照片还香!”她不再矜持,起袖子,拿起一次
手套,眼也不眨地抓向那
最
最大的棒骨。
温惊澜刚拉好椅子,听见她这声感叹,憨憨地笑了一下:“你不是早就说想吃?”
她一边咬一边发出糊的咕哝声,眼睛弯弯的,整张脸像猫儿吃上心
肉,哪儿还有平时端着科学绘图笔的那点文气。
平时她吃饭一向斯文,哪怕是啃排骨、吃小海鲜、也会用纸巾垫着手,像《我的叔叔于勒》里的两位吃牡蛎的女士一样,一口一口小口咬。可这一锅棒
【鲸鲨先生,记忆力可以嘛~】
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就特地点了个加大号的剁椒口味,砂锅底咕嘟嘟地冒着泡,红油汪着,剁椒和蒜蓉堆得厚厚一层,一掀锅盖,酸辣香气瞬间扑鼻而来,像一记重拳,直接勾出了整张嘴的馋虫。
【去吃大棒骨吧。】
他没回她的调笑,只把手机握在手里盯了几秒,傻傻地笑了一下。
正在这时,桌上手机的屏幕亮了一下,信息“叮”地一声了出来。
“唔……”她眼眯起来,嘴边全是辣油,却本顾不上
,“天哪这也太好吃了,我能啃三
!”
不到一分钟,她就回了。
温惊澜正扶着三脚架调角度,听见动静后连忙了
手掌,拿起手机一看――
【鲸鲨先生,晚上想吃什么呀~?】
【你不是说想啃?】
他也不懂浪漫,更不会说甜话,但她说想吃的、想的,他总觉得自己得记住,哪怕当时没回应,心里却是当真的。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晚上两人并肩散步,从码走回宾馆的那条小夜路上,她一眼就看见街角那家用铁棚子搭的
天大排档,桌上摆着烟气缭绕的大棒骨,还亮着昏黄的灯泡。
【哇哦,我说过这个你还记得呀?】
大棒骨锅端上来的那一刻,韶水音眼睛都亮了。
他学得很慢,但极认真。课程进行到“如何固定三脚架并调重心”时,他突然坐直了
,低
认真看了自己的笔记本,眼神一亮,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那天我调不好,是因为……我没放沙袋。”
当时她笑得眼睛眯起来,嘴里啧啧地感叹了一句:“好香啊,下次一定要来啃一。”
温惊澜不知他现在学得是不是标准,也不知
自己未来能不能真正掌握这些技术。但他知
这是音音的梦,他要尽全力去辅佐她,和她一起实现她的梦想。
话也说不顺溜,但他觉得,只要他肯学,就能成为她的眼、她的手――哪怕只是帮她举稳一个镜,也不能举得不稳。
那会儿他只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热气扑脸,油汁顺着骨表面缓缓往下
,像是为她特意准备的挑战赛――她毫不迟疑,低
就咬。
但现在,那骨
就像在他脑子里冒着热气。他飞快地回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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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惊澜看着那一串感叹号和波浪线,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他挠了挠后脖子,耳朵也跟着红了。
打完后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