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姆莱阁下现在自难保!请即刻接受逮捕!”
元首…遇刺?
这命令会不会….是错的?万一,万一明天他们翻盘了怎么办,那他这个带冲在前面的会是什么下场?该死的东线,好不容易才离开那个绞肉场,绝对不能再回去了。
把大人物的名字踩在脚下的感觉让男人情绪莫名高涨起来,他猛地挥动手臂,却忘了手上还攥着支瓦尔特P38,惯让手肘狠狠撞到
旁列兵的步枪上。
莫里斯感觉有团火从脚下熊熊烧起来。
“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我的住所。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金发男人左手按上枪套,仅仅这个动作就引得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金属碰撞声,那片对准他的枪口像被风乱的芦苇似的。
“但是,我和我麾下所有人的最终指令,有且仅有一个合法来源,希姆莱阁下。”
“来源不明….”
战斗英雄又怎么样?他跟他那个漂亮中国情人在这官邸里,没有警卫,除了一把枪就剩一个副官,而自己背后是一整个机械化营,有啥好怕的?
某种模糊的预感忽然涌上心,这指控本
,倒更像是一场旨在内
肃清的…兵变。
砰――
“我和我的人,绝不会执行任何来源不明、且明显违背帝国心利益的指令。”
克莱恩的目光掠过莫里斯那张不住抽搐的脸,又扫过他后那群眼神躲闪的士兵。
日后,这个高傲的容克少爷只会是站错队的阶下囚,而自己说不定还能拿个卫戍司令当当。他了,赌一把!
睫重新抬起时,湖蓝色瞳孔已恢复如常。
咔嗒。
莫里斯盯着那双蓝眼睛,忽然感觉巴黎的晚风此刻像俄国冬日的寒,刮得他骨
在发冷。
莫里斯忽然意识到,士兵们比他自己还发怵。
但随即,一个更大的声音碾碎了犹豫――
党卫军叛国?这荒谬得让他差点冷笑出声,他们是元首亲自淬炼的德意志之剑。这就像指控火焰是的,钢铁是
的。
这不是悲痛,更像脚下的大地骤然裂开一深渊,自己也要跟着掉下去。
那新兵最多十八岁。
“莫里斯少校,”男人目光瞥了眼对方手中那份皱巴巴的文件上,“你,和你手里的纸,我看见了。”
莫里斯听到金属撞击的脆响。
十多年里,“一个帝国、一个民族、一个领袖”这个信念植在他心里,怎么可能就这样…崩塌了?
信仰的基石或许裂了条,但战斗的本能从未如此清晰过,克莱恩的嘴角极浅地牵了牵。
他微微抬起下颌,目光如实质般压向莫里斯。
眼前这人不过是虚张声势。
怀表的盖子弹开来。
司令那么多将军难
会集
发疯?元首毫无音讯,希姆莱和戈培尔成了哑巴,所有的通信枢纽都在他们手里。
枪声如同霹雳炸开来。
借着看时间的动作,他刚好够把所有无用情绪剥离开,希姆莱的警告此刻无比清晰起来――柏林内有毒蛇。
他抬起,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莫里斯脑海里闪现十来分钟前的画面来,那几个在巴黎的党卫军少将们,平时眼睛长到天上去,如今却着镣铐,像落水狗似的被押上卡车。
从汉斯嘴里听到的那一瞬,有那么万分之一秒,一种近乎真空的感觉攫住了他。那个在无数演讲中挥拳,被他视为德意志复兴象征,自青年时代便追随的元首。
出了最后几个字:“请您合,这是命令!”
他顿了顿,声音如冰锥打进所有人耳里。在没收到党卫军最高领袖或是元首大本营的直接命令之前――
这样级别的巨变,第一消息源怎么会是国防军?为什么不是来自元首和领袖办公室?
三天前,他还在床翻着已经磨出
边的《信号》,封面上的克莱恩上校站在燃烧的T-34残骸旁,就是这张照片,让这个汉堡男孩在征兵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现在,他的食指正扣在扳机上,枪口对准了杂志里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