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惺惺地说了一堆我听腻的场面话。他朝天花板吐出一口白烟,笑着示意他的手下拿来一沓照片,扬言“我们肯定感兴趣”。说罢,他像是彻底不再顾忌我,在酒的驱使下,猛然一把夺过
仔手中的照片,把照片当作筹码似的,“啪”地一声甩在了牌桌中央。
一张张照片如同一个个方框,囚笼般并合在一起,却又各有不同。最近的一张里,是一个女子的侧脸。构图很特别,能明显感觉到摄影师的意图,想刻意营造出色情而低俗的氛围,企图唤起观看者最原始的共鸣,施加强烈的感官刺激。对我这样长期压抑的人来说,这简直像一剂过量使用的兴奋剂。
我情不自禁地拿起照片,就像当初因为高度近视而不得不蹲下,仔细凝视死者脸庞那样,此刻我以一种近乎钻研的专注,审视着相纸里的女人。
她唯一略显肉感的大上涂抹着
油和果酱,似乎已被人
舐过,将甜腻的味
化进口中。这是一种食
的延伸。同时,
面上蜿蜒着一
漉漉、亮晶晶的水痕,不知是来自他人的唾
,还是她自己渗出的
。
我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嫌脏,而是一种迷乱的晕眩。若在往常,一直压抑望的我或许会对这种照片产生生理厌恶,觉得恶心、淫乱,甚至呕吐。但看见她赤足蜷坐在赤红色的真
沙发里,穿着修
的、高开叉的短裙,双膝并拢翘在玻璃茶几上,笑容迷离、眼睑半垂、脸颊
红的模样,我竟下意识觉得这是一种邀请。她在邀请我参加一场狂欢,剥离所有
份、枷锁、责任和
面的狂欢。
我承认自己产生了短暂的冲动。
这又是百合的多少岁?面对这张看似未成年的面容,即便拍摄时她已成年,画面上却充斥着刺目的腥红官,一双双来自不同男女的手,从相框的不同边缘伸入,迫使她的
淌下浊
。
尽她和那个死未瞑目的女人一样,有双大而圆
的眼睛,只是
与鼻尖更显可爱。或许因为这张照片是从下往上仰拍的视角,削弱了我潜意识里的抵
,才让我有了刹那的
起。
但无论她的脸庞多么纯美,此刻的她已被弄得污浊不堪。而我呢?我的世界是否就非黑即白?难此刻,我就要凭着这男女情
的纠缠,去全盘否定她这个人的爱情吗?
我感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神的虚无。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对百合,我怀揣的是怎样的情感?为何我的
冲动如此低俗,与我理想中灵与肉完美契合的境界截然不同?此时此刻,我竟不得不“感谢”我的父亲。是他的教育方式与
世哲学,令我即便拥有出众的容貌和事业上的成就,骨子里却依然是一个不懂爱、也不识
的人类。
我没有再看其他的照片。仅仅最后那一张,就足以令我神恍惚。但我不能再失态了。于是我如往常一般,谦卑地垂下眼帘,打断了正洋洋自得的中年男人的话:
“茂总,我们继续玩牌吧。若我输给您十局,您就把这些照片都送给我,就当是我从未赢过的补偿,如何?不然下次,我可不敢再同茂总玩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