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筠的呼在那一刻慢了下來,心像被什麼撞了一下。
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什麼,「我知那份愛是錯的,可我還是選擇留在裡面。
那一刻,她心裡升起一種奇怪的衝動:想替他一
「接受錯的愛,跟縱容錯的愛,是同一件事。」
「她被前任拋棄,因為冷感。」
芷筠抬起眼睛,試探地問:「然後呢?」
面對男友時,她也是刻意忽略,假裝那份愛沒有裂縫,只為了不去面對失去的痛。
車神靜靜聽著,眼神逐漸收緊。
「那妳知,妳一直在懲罰自己嗎?」
車神抬眼與她對視,那眼神沒有迴避,聲音低沉卻很堅定:
芷筠注視著他微垂的眼神,忽然發現——他現在也有傷口,和她一樣深,只是他更擅長藏。
桌邊的燈影正好落在她的手上,他伸手,替她把手邊那本書輕輕合上,指尖在封面上停了半秒,像是在替她按住翻湧的情緒。
她抬頭看他,嘴角輕輕彎了一下,眼神卻帶著濕意。
「那天,我讓她明白了自己的體……也讓她第一次,真正進到那種靈與
同時打開的狀態。」
芷筠放下手裡的叉子,抬眼:「她到底……怎麼了?」
「她問我,為什麼自己沒辦法高……是不是她的問題。」
「她是你的理想型吧?你那麼欣賞她、而且這個機會那麼難得,為什麼不幫她,反而選擇離開?」
風聲輕輕掠過,場邊的樹葉相互摩,像是替這段話披上一層柔軟卻又隱
危險的餘韻。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怕驚動什麼。
那不是真正的愛,而是一種讓人沉淪的幻覺。
那不是衝動,而是一種像靈魂交錯過的確信。
「有些愛,不值得你為它耗盡自己。」
只是,她選擇了接受錯的愛,而眼前的男人,卻選擇了拒絕。
「你以為自己在承受,其實是放棄了自己。」
我不想面對失去,寧可假裝裂縫不存在。」
他的視線落在窗外,像看見了另一個時空的畫面。
咖啡機的蒸汽聲短暫地佔據了空氣的縫隙,過後,他繼續說:
車神低著頭,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嘆。
「嗯?」他疑惑的問。
他的語氣沒有責備,卻像一把刀慢慢剖開她的心。
車神的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場比賽的結果。
一瞬間,她感到既暴又……被理解。
「我跟她說,不是問題——只是,她遇到的人,不懂她需要什麼。」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在替自己找一個可以息的理由。
「你總是會溫柔地接住我。」
「因為那不是愛。」
因為在這樣的關係裡,言語不是承諾,而是可能會破壞平衡的重量。時間過了很久,久到窗外的路燈亮得有些刺眼,她終於開口,語氣裡帶著質問,也藏著不平——
她怔了一下。
我不能接受,也不想有一天她清醒時,發現自己只是被我縱容著活在錯的地方。」
他終於看向她,眼神平靜得幾乎沒有波瀾,但那份決絕裡,藏著她很熟悉的東西——
她沒有立刻回話,只是盯著他那雙安靜卻有力的眼睛,感覺自己某個很深的地方被觸到——
芷筠的手指下意識摩著翻開的書角,目光垂著,沒去打斷。
「因為我不能騙自己。我知她愛我的方式不對,那份愛混著依賴、恐懼,還有她沒準備好面對的自己。」
車神抬起頭,鎮鎮地看著她。因為他們一開始的關係,就是建立在開誠布公的坦蕩之上。
芷筠聽得出,這不是一場閒聊,而是帶著餘溫的回顧——某種情感和肉體的記憶還未完全褪去。
「當我發現自己陷的更深了,我無來由地感到害怕,所以稱她還沒醒,我就離開了。」
「因為你幫我解開了那些……我以為永遠沒有人會理解的東西。那種感覺,很難,不只是肉體的,而是……彷彿有人進入你的心裡,還能讓你在那裡自由呼。隨著我們彼此越來越了解,那種感受也愈加深刻。」
他的語氣沒有責備,卻帶著一種篤定,好像在談一個無法逆轉的事實。
「我也曾試著……說服自己,會愛上你。」她眼神溫又專注的說。
芷筠沉默了一會,輕輕的握住他的手,才開口:
芷筠想反駁,卻發現尖乾得發澀。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看穿她的速度,比她能防禦的還快。
她何嘗不懂。
芷筠的手還停在那本書的封面上,感覺到他方才按下去的那一瞬力量,像是把她從懸崖邊穩住。
「我大概能懂她。」
「沒事,我不是還有你嗎?」
「我知她的情感不會因此改變——而我,也不會強求她改變。」
那是不能騙自己的表情。
「如果我留下,那就是在幫她維持一份錯誤的愛……
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