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勋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像是温度骤降。

        「我就知你会理解我。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总是笑着跟我说谢谢、跟我说话。那时候我们多好。」

        她慢慢抿住，强迫自己稳下呼。眼前的黄承勋正陷在自己构筑的幻觉里――那种温柔、带着悔意的语气，像是一种心包装的囚笼。

        他转的瞬间，她立刻抬起还被半束的手腕，用力一扯，塑料绳发出细微的“啪”声――断了。

        他一边走，一边用那种温柔得过分的语气说：「小苒，你还好吗？手还会痛吗？」

        「陆湛。」他吐出那个名字，像咬牙切齿。

        他像是听到什么极珍贵的话语，整个人向前倾，手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摸，试图确认她的反应。

        「小苒……你肯叫我了。」

        她的目光微微扫动。

        黄承勋的动作停在半空，迟疑片刻后，他抿笑了笑。

        他似乎很满意这句话，嘴角一抹笑，慢慢把水递过来。

        她的心几乎要从口出。

        「……承勋。」她试着唤他的名字，声音哑得发抖。

        她必须让他相信，她已经被药效和恐惧驯服。

        黄承勋重新走进来，手上拿着一瓶水。

        「我到底哪里错了？我只是多关心你几句，你就这么排斥我……」

        「手……有点痛，能不能先帮我松开一点？」她轻声说，语气里藏着一丝颤抖，像是害怕又在讨好。

        「你知那段时间我有多难过吗？每天看着你在学校笑、和那些人一起――尤其是他。」

        他起转到她后，拉扯束线的动作很慢，祁苒感觉那条塑胶绳被剪开了一半，手腕一松，她趁着他不注意，悄悄活动手指，感受血重新动的刺麻。

        他回看她，似乎在犹豫，然后语气柔了下来：「好，我去拿。你不要乱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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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他」时，语气猛地一紧，眼里闪过几乎变形的情绪。

        祁苒立刻按住手腕，装作仍被绑着的样子。

        「承勋……」她轻声开口，眼神里带着刻意的迷茫，「我有点渴……可以给我一点水吗？」

        那一声却让他明显一顿，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祁苒抬眼，压抑住想逃的本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好一点了……谢谢你。」

        祁苒用力点。

脑中一片混乱。

        祁苒能闻到他上洗衣混着金属的味。

        祁苒强忍着的僵，眼神微垂，让自己显得弱。

        「你还是那么乖……好，我先帮你松一点。」

        她很清楚，现在不能再激怒他。

        「后来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祁苒接过瓶子，假装低喝水，心却在倒数他说话的节奏，找寻能拖延的每个空隙。

        他走近一步，影子覆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