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尚若張嘴咬了一口，紅薯的甜香在嘴裏散開，甜而不膩，得她鼻尖都微微發熱。

        她用手帕接過紅薯，忽然想起什麼，拉了拉韓盧的衣袖：「外面雪下得正好，我們一會兒去院子裏堆雪人好不好？」?

        韓盧看著她眼裏的期待，哪裏捨得拒絕，立刻點頭：「好，先填飽肚子，我們就去。」?

        兩人吃過紅薯，韓盧找了兩雙厚棉鞋，還特意給杜尚若裹上了厚厚的圍巾，連耳朵都給她捂得嚴嚴實實，才拉著她走進院子。

        初雪已經積了薄薄一層，踩在腳下軟軟的，還會發出「咯吱」的輕響。杜尚若蹲下，伸手抓起一把雪，成圓圓的雪球，忽然想起從前和藺穆安賞雪的日子。?

        那時藺穆安也會帶她出來賞雪賞梅，梅花開得艷，雪落得美，可她在他面前，從不敢堆雪人這種幼稚的事。

        她是要討好他的，哪怕他待她再好、再寵愛，她也時刻記著自己的份，不敢失了分寸，生怕哪點得不好，惹他不快，那出樓就無望。?

        她再喜歡他，卻還是有一層份地位隔著。

        也許他們本就不該在一起。

        「在想什麼？」韓盧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他蹲下，伸手輕輕掉她髮上沾著的雪花：「是不是手冷了？」?

        杜尚若回過神，看著韓盧關切的眼神，心裏忽然放鬆下來。她搖搖頭，把手裏的雪球遞到他面前：「我們先堆雪人的子好不好？」

        說著，她拉起韓盧的手，踩著他剛踩出來的腳印往前走。韓盧的腳比她的大上不少，步距也大，她的腳踩在他的腳印裏，要跨得大步一些。?

        韓盧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忍不住笑了，故意放慢腳步，讓她能穩穩地踩著自己的腳印走。

        兩人蹲在院子裏，一個雪球，一個堆雪。

        積雪不多，只能一個小雪人。杜尚若蹲在一旁，正專心致志地用樹枝給雪人畫眼睛，韓盧忽然將兩隻冰涼的手輕輕貼在她的脖子上，指尖的寒意瞬間竄進衣領。

        杜尚若猛地一個哆嗦，轉頭瞪向韓盧：「韓盧！」

        韓盧笑得眉眼彎起：「誰讓你只顧著雪人。」

        他話音未落，杜尚若已伸手撓向他的腰側，韓盧怕癢，立刻往後躲，腳下沒留神踩在雪上，竟微微晃了晃。杜尚若趁機追上去，雙手不停在他腰間輕撓，嘴裏還念叨著：「讓你嚇我，看我不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