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听话,又一次跑了呢?
曾博驰有一个强烈预感,如果她再离开一次,她就不会回来了。
曾博驰得厉害,但他不是累了,他只是觉得慌。
跑到自家门口时他并没有准备停下,而是脚步一转就要往楼上跑。
楼的感应灯亮起昏沉黯淡的光,曾博驰才看见楼梯上坐着一人,如鬼魅一般安静,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就这么撞进他眼里。
他生生停下脚步,
膛上下起伏,视线从上而下飞快扫过,在她怀里的西瓜停留了片刻,最后往上,与她深深对视。
空气炽热且黏稠,两人之间的视线也是。
他们像是各拉住了绳子的一端,谁都没有卸力,谁都没有放手。
春月试图从曾博驰的眼睛里看出一些端倪,他的眼神有些复雜,锋锐的,炙热的,最后还有不常在她面前显的危险
。
这令她有一种自己主动进了猎人布好的捕猎圈子的感觉。
但很快,这感觉转瞬即逝,只见曾博驰的眸子又柔了下来,深邃如海的眼睛里只剩下满满的委屈和无可奈何。
曾博驰朝她伸出手:坐在这里一声不吭的是想吓死谁?
他微的声音如往常一样让人心安,春月看着递到面前的宽大手掌,也伸出自己的手。
春月很懂得如何利用男人的好感对对方撒,她鼓着腮帮子不满
:我专门买了西瓜在这等你的。
掌心与他的相
,曾博驰恍惚了一秒,接着轻轻用力,将她从楼梯上拉起
:那也可以回你家里等,楼
那么热,还有蚊子。
春月:我想给你个惊喜。
曾博驰低着掏钥匙开门,沉沉笑了一声,晦暗不明的光线让人看不透他脸上的表情。
春月发现曾博驰牵得她很紧,他的掌心温,
意源源不断传到她的手心,快要沁出薄薄一层汗。
那五有力的手指就像一张网,紧紧将她网住,不让她逃离。
开了门,曾博驰牵着她走进屋里。
他不开灯,逐渐阖起的门板吞噬着楼里的微光,直到最后一线光芒如落日一样消逝,曾博驰倏地把她拉进怀里,转了个
,将她嘭地压在门板上。
春月微微皱眉,她察觉曾博驰情绪不对。
一手被他牢牢箍着,春月抛下那颗西瓜,想去掰曾博驰的尾指,但她又犹豫了,因为她在昏暗中看见他的眼睛。
那双眸黑不见底,除了有刚才她看到的危险,还有另一种情绪。
他很难过。
曾博驰他很难过。
就是这零点几秒的犹豫,她听见了清脆金属碰撞的声音。
下一秒,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