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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当时明月【江湖·疯批·H】 > (一百二十四)独他一人(不知道算不算强制

(一百二十四)独他一人(不知道算不算强制

        她满腹不满。

        借着几缕天光,殷晴的视线往下,他人虽是昏沉了,但那双手,依旧如铁钳般紧紧扣着他,任她如何使劲,也扳不开。

        殷晴像是被他的泪了手,猛然收回手。

        横过如山孤的眉,再往下,低洼,便是一片新雨。

        许是雨声杂乱,他的声音落进殷晴耳里,只觉得飘渺遥远,仿佛这些话不是燕归在说与她听。

        是满手漉漉的泪。

        犹带着少年的温。

        只又一次抬手去碰他的脸,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醒了他,轻轻抚平他秀致紧蹙的眉。

        若非喜欢,何苦如此。

        风来的不止是雨丝,还有远方画舫未止的丝竹声,想是听惯了燕归慢悠悠,总是带着几分逗弄意味的笛音,再听旁人的,也只是会想起他来。

        燕归醒时,已是正午时分,昨夜下了一宿的雨,今日雨霁,天清气正,倒是个大好的艳阳天,阳光穿透小舟窗棂倾洒进来,有许些刺目。

        他近在咫尺,殷晴却生了丝愧意,不敢去看。

能将她牢牢锁在侧。

        “我真的好想杀了他们。”她怎知他多想将她在意的那些人碎尸万段。

        她不由得将他放平,想着方才他血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又抬手去碰他的脸。

        “以心鲜血养就之物,经年累月,同而生,是谓本命蛊,母蛊在我,子蛊在你。”

        “阿吉…里阿…金蚕…都走了,我只剩你了。”

        小舟外夜雨如注,风也是狂乱不止,羊角灯燃尽最后一丝烛火,默然熄灭。

        只留她在这两难境地,越陷越深。

        再抬手一看。

        这下了一夜的漫漫长雨,在她呜咽垂的哭声里终了了。

        他半眯着眼,以手遮目,抬手那一刹,本能早已快过反应,徒手一握,昏沉之际紧紧抓握的人已然不见,立即翻而起,打眼向四周望去。

        似乎是神志不太清明了,燕归的声音低低地,断断续续:“若你不逃,蛊亦不会发作。”

        “寻息定踪,死生一线,只要我活着,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我就知你给我下蛊了!”殷晴一边推他,一边:“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对我使蛊。”

        若说方才当着燕归面那句“非要我恨你么”是殷晴逞一时口之快。

        殷晴心口震震,一时哑然,说不出话来。

        燕归安静地躺倒在黑暗里,火光渐渐近了,在他丰姿昳昳面庞上错落几阴影,他似乎睡得很是不安,眉紧紧皱着。

        她捂住脸,慢慢弯下子,伏靠在他侧,木般枯坐着,泪水没入鬓发,寂寂无声地哭着。

        “我只有你……你之于我是唯一,可我之于你,能在你心底占得几分?”

        殷晴仿佛被谁点了,许久才神情恍惚地回

        殷晴在他腰间一阵摸索,那截冰凉的笛子被她握在手心,她温柔地抚摸着这截笛子,大约是被他带在旁许久,笛子被他摩挲得很是光洁衬手,初初碰上去如冰涧般凉,握在手心久了,也慢慢和了,亦如其主。恍然间,她好似又闻山间月夜里,山花烂漫时,他来的一曲清音慢调,那时的少年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她歪一歪,就能看见他。

        方才到下巴,却一片,她心中一惊,以为是血,忙从散落一地的行李中,摸到一个火折子,颤颤巍巍点亮。

        而今她当真是恨他,恨极了他!既要她,何不绝一些,叫她断了念想,倒也能痛痛快快地走,可偏偏,又叫她止不住去心疼。

        “我究竟哪里……不如旁人,为何?为何?为何!为何你们一定要弃我而去……”他喃喃自语般,才起了几个重音,声量便越发地轻,几乎要被这呼啸的夜风夺去。直至到最末了几字,已是气声,再也撑不住,歪倒在她颈窝里,没了动静,殷晴蜷缩成团,满目颓色,只攥紧了手,好让自己稳住心神,只字未言。

        “可我不想伤害你,猗猗,你不要走好不好。”

        “可你也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怒意使然,燕归切齿:“你在意的人何其之多,可他们会与我一般只在意你吗?!”

        小舟空空,独他一人矣。

        远传来鸡鸣,天边泛起淡淡的鸭壳青。

        “便是你日日挂在嘴边,谓之好哥哥的亲兄长,你以为他难除你之外就没有其他在意之人么?他与寒江雪之主暗涌动,你当真丝毫未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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