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停下，一下撞到了女帝肩膀，下边绿袍白纱与女帝的赤红长裙相缠。

        “国师小心，”女帝笑，脑后的苏划过清珈脸侧，“怎么还撞到孤怀里了。”

        清珈站稳上行礼赔罪，听女帝这样说动作一僵，沉默半晌：“是臣鲁莽。”

        薛成渡看他一眼，继续信步往前，笑：“哪里的话，孤今日一见国师，就知你必然聪慧，早悟兰因。”

        “陛下缪赞。”清珈神色不变，随女帝进到濯玉台后殿。

        前殿是修行观星之所，不能招待，清珈直接引女帝进了见客的后殿，请她上座。

        薛成渡端坐，清珈叫小童上茶，她抿了一口，赞：“好茶。”

        奉行早将旁人拦在殿外，上茶的小童也被叮嘱，拿着茶盘退出去了，此时殿内就剩女帝和清珈对坐。

        清珈听女帝赞赏不奉承也不谦虚，神色如常，坐在下首，等她先开口。

        他昨日收到帖子便有师兄猜测是与秋狩有关，前朝秋狩天师必然相随，本朝先帝不爱跟他们打交，如今新帝掌权，正巧他们也换了新人，两相作用，女帝也是时候该往濯玉台来了。

        清珈对女帝毫无印象，他自幼长在濯玉台，一心清修，天赋也极好，很得师父爱，不叫他过问俗世，如今登上了国师之位，却也不得不沾染了。

        女帝沉半晌，边摩挲手里小杯边：“孤登基以来，俗事颇多，如今才有空拜访濯玉台，还望国师不要怪罪。”

        “不敢。”清珈淡。

        薛成渡低看手里的茶盏，突然轻笑一声：“自然是不敢。”

        清珈闻言抬，神色终于有波动，但依旧默然不语，不知女帝是何意思。

        薛成渡偏，好不天真：“不是么，这濯玉台的开销都是从孤的私库里分的份例，说是孤养着你们也未尝不可，自然不能对孤反逆。”

        清珈皱眉，他是不知此事的，或者说濯玉台的人都不知此事，这也是先帝留了一手，以私库豢养，若是国师生了异心，也多一个借口发难。

        没成想如今倒是成了薛成渡拿清珈的手段了。

        “你也不必惊讶，我朝国富民强，连带着孤这个皇帝也有些家，养你们濯玉台不是问题，而且……”薛成渡着恶意笑笑，“这么多年养出一个如此标致的国师，倒也不枉孤的银子。”

        清珈猝然站起，眼里愠怒。

        薛成渡颇为自在，还给自己续了茶，又捧起茶杯，慢条斯理：“国师别急，孤又不会对你什么，况且孤要真想什么，再来几个濯玉台也是拦不住的。”

        清珈愤然，撇过脸不再看她。

        他也明白女帝说的是实话，他对薛成渡早有耳闻，知这是百年来难遇的明君，也知她酷爱美色，边美人无一不拜服裙下。

        可他只想在濯玉台修，以色侍人不算正，早悟因果才算不枉一生。

        若女帝真的想对他什么，自己也断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要真有这一天，为了保全，以死明志才算好。

        女帝看他眼里带了些决绝，心里觉得不好，也没再他，说了秋狩的事，邀他带着边童同去。

        清珈听了正事，半晌后不自然应：“陛下吩咐，臣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