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甚至没有摸对位置——一脸严肃地摸着胃，很认真地说着要将自己的一分抛弃的话。

        “唔……”

        五条悟沉一下，然后很爽快地说：“可以哟，但是为什么呢？”

        “……好可怕，”像是又想到什么糟糕的事，十愿嗓子里压着哭腔。

        她真的很爱哭嘛，之前也是，说哭就哭，相当之直接，五条悟盯着她要垂泪的眼睛心想。

        “好可怕，怀孕，生孩子，好痛，我不想生孩子呜……”

        小孩垂下，搂着他的脑袋，眼泪全在那柔的白发上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过路人依旧匆匆，没人在意这里有一个女孩对生育的天然恐惧，要将她小小的神压垮。

        可是我很在意。

        五条悟的脸埋在十愿的口，他的视界并不单纯靠眼睛，伸出的手就准确覆在小孩的腰上，他用很柔的，完全不会刺伤任何一个人的语气说：“别害怕哦，悟酱会保护你的。”

        “在你成长为一个勇敢的人之前，怀孕也好，受伤也好，都不会让十愿经历的。”

        如此微小的伤怀，如此广泛的伤怀，被坚定地承接住了。

        “……就算我变成勇敢的人，我也不想怀孕，也不想受伤。”

        十愿揪着白发，埋在柔的发丝里嘟嘟囔囔。

        五条悟怪叫一声：“斯痛欸——”

        十愿终于愿意抬起来，眼眶还有点红。

        “那，说好了？”五条悟问。

        十愿伸出手：“拉钩。”

        哇，这么幼儿频的吗？

        五条悟兴致地伸手，两人的小拇指勾缠在一起。

        “一百年不许变哟！”

        这个白为什么也知？

        十愿多看了他一眼，补充：“还有上吊，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手牵着小手，晃了晃，无形的束缚形成。

        ·

        五条悟说到到，他当晚就去结扎了。

        五条家收到消息的时候木已成舟，他们那边怎么哭天抢地暂且按下不表，五条悟挂断打过来的第n个电话，步子轻快地走向卧室。

        十愿已经睡着了，像个躺在巨人床上的豌豆公主，密的睫乖巧地垂着，小半张脸埋在白色的羽绒被里。

        小小一点，若是不仔细看，简直就要被白色的床单被套淹没了。

        五条悟在她的颈窝蹭了蹭，甜甜的沐浴的气息，光是闻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他拿走十愿抱在怀里的枕，然后把自己的埋了进去，双手霸地把小孩圈起来。

        被子里狭小的空间，彼此的温在紧贴着的肤之间传递，总之就是让人很安心，那种就算睡他个昏天黑地失去时间概念也没关系的安心。

        十愿觉得好热，皱着眉努力往旁边，上却像是压了大山，怎么都动不了，最后呢喃了两声，手在男人的白发上胡乱搓了搓，又陷入了沉睡。

        等到控制大脑睡眠的那一分激素褪去时，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十愿下意识夹了夹——因为那里现在正横亘着什么的东西，然后紧接着，就是隐约的呼不畅，她挣扎着睁开眼，眼前还是黑色，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她费力地伸手推开一点距离，才发现这是一个人的膛。

        视线往上看去，便是男人摘去眼罩后的脸，公平来说是好看的，甚至因为闭着眼睛敛去了那一丝神，显得很平易近人。

        理智一点点回笼，的感知终于在大脑里形成了确切的现状认知，十愿感觉心跟五条悟的官——硝子已经教过她了——贴在一起，她转眼一看，就发现掉到地板上的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