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题速度的象征。他骂她，她笑着咬他笔帽。可现在，她在不远和别人笑着打球，回扫过人群，却没有看他一眼。

        他没上前打招呼，只是默默把笔记本合上，背脊靠着水泥墙，阳光从斜斜照下来，落在他手背上――热，却没让他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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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习后的风热而沉，像一块闷的棉布，罩在人上。教学楼的月亮低低地悬着，像刚从湖水里捞出来的瓷盘，周围晕着一圈不真实的浅金色。场远有几声模糊的口哨传来，像被泡过水的哑笛，绵绵地打在耳上。

        散步回来后，徐兮衡站在育材室的门口，手指死死攥着校服下摆，指节发白。他背心已经透，汗水沿着脊往下，贴在肤上，像一条细细的线，把他整个人钉在原地。他刚刚奔跑过来，气息还没完全稳住，咙发紧，心像是还没意识到“奔跑已经停止”，仍在腔里疯狂撞击。

        伏苓没有走近，也没有像从前那样一开门就把他按进屋里，在他耳边咬着说“快点进去，我忍很久了”；她只是站在几步之外，发被风撩起，背影在灯光下像被月光洗过，干净又疏远。

        她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太淡了，像是路过便利店冰柜随手扫过的一瓶水，然后转就朝校门口走去。

        徐兮衡没有动。他像是被什么拽在原地，脚底生了，上每一寸肤都在喊着“快追上去”，可像漏电了一样，彻底钝住。

        伏苓走了几步，察觉不对，回，语气仍然温和：“怎么了？”

        他结动了动，没有立刻作答。好像光是张口，就要把肺里最后一口空气抽干。他抿着，过了好几秒，才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这一句太轻了，像什么东西破掉的声音。他自己都听得脸发，耳朵边“嗡”地炸着，像是被人撕开来放在光下审视。他甚至已经好了她笑着岔开话题的准备，或者更糟的――沉默。

        可伏苓愣住了，她站在原地一瞬，眼神里有一丝不明显的动摇，但很快就被她按了下去。她走回来，伸手抱住他，没有很紧，却像是给一个颤着的孩子披上一层毯子。她的手掌拍了拍他背上还未干透的汗水，那动作温柔极了，甚至小心。

        “阿衡，”她轻轻地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点近乎哄人的笑意，“我不是一直在你边吗？”

        他站在她怀里，鼻尖贴着她的发线，却没有回抱。他的手垂在侧，指尖抖得像被风过的树叶。他想抱她，但不知还能不能。因为她碰到他了――却没有“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