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激动与惊喜，眼睛几乎亮起来。

        「你是陆湛吗？是你对不对――」

        「我知你在这里，我也知你还没放弃……所以你不能丢下我。」

        她开始向走廊深走去，鞋跟声在这片寂静世界中回响，她一边走，一边轻声、不停地唤：

        一个小男孩穿着一件干净的T恤，袖口卷得整整齐齐，手上握着一把小尘，细细地沿着地角打扫。

        她一面走，一面喊，声音不急不重，像是怕惊动什么，也像是在唤一个睡着太久的人醒来。

        「……你应该听得见吧？」

        「我来找你了……所以你不能躲着不见人。」

        「那我就一个一个房间去找，总会找到的。」

        他看了她好几秒，然后冷冷地别过脸去，语气像是在蓄意不信：

        她抬起，环视这一整座秩序的资料空间。

        她快步向前，心口一阵乱，像是忽然看到了一段谁也没告诉过她的秘密过去。

        祁苒怔住了一秒，眼角的笑意微微一收。她温柔地开口：「我是祁苒啊，我来带你回家。」

        祁苒怔了一秒，心忽然漏了一拍。

        「……你是谁？」

        「……我是你女朋友。」

        小陆湛：「……」

        在这座由理智与秩序构筑的世界里，她一个人走着，像一枚温热的变数，持续穿越他封锁自己的一层又一层。

        那双眼眸依旧专注，她的脚步不曾停下。

        祁苒看着那双干净又锐利的小眼睛，忽然弯起角，像是忍不住似地，悄声补了一句：

        男孩小小一只，看起来干干净净，五官还没完全长开，却已经有了日后那轮廓分明的俊秀感。

        「陆湛……你听见我了吗？」

        她推开那扇门的瞬间，画面骤然一变。耳边传来尘低低的嗡嗡声，一小小的影在客厅里穿梭――

        他歪着看她一眼，没说话，眼神还是那种若有似无的观察。

        「我对谈恋爱没有兴趣，怎么

        「……什么？」他皱眉，语气里透着一种怀疑与防备混合的震惊，「你说你是什么？」

        她深一口气，咬了咬牙，语气变得温柔又坚定：

        直到她走进最深的一个转角。

        祁苒一面走，一面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像水一样进这座由逻辑建构的空城。

        她往前走了一步，踩在纯白地面上，声音不大，但语调分明：

        「是我啊，我是祁苒。」

        他没有上开口，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防备。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小男孩停下动作，看着她，神情疑惑。

        「……陆湛？」

        那些记忆墙、封闭的走廊、机械式分类，像是层层堆叠的思绪之城，每一格都写着：不干扰主系统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得不行，带着满满的亲昵和惊喜，蹲下想要看清楚他那张还未长开的小脸。

        倒数：55:17

        不是自动锁闭的强化材质，而是一扇……看起来有点旧旧的木门。

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那里有一门，和其他的门不太一样。

        小陆湛显然一愣，眉心一蹙，像是听到什么不合逻辑的事情。

        祁苒眨了下眼，眼角还带着刚才那一抹笑意：「是你女朋友啊。真的，你以后会很喜欢我的那种。」

        「你把我锁在外面了，陆湛。」

        那张脸、那双眼、那种专注时轻蹙的眉――

        她说得很轻，像是怕吓到他，又像是怕这个梦会碎掉似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的试探、一点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