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此刻的决绝刻进脑子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

的骨血薄凉至极，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是无法沟通的两极。他活在自己制定的规则里，霸，专横，蔑视一切，从不觉得有错。

        当晚，她辗转反侧，心里那个模糊的念越来越清晰。她想到了黄玉，她唯一的朋友，唯一愿意帮助她的人。

        他又想干什么？

        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带着他惯有的命令口吻。

        她吓得手一抖，迅速回。

        然后转，大步离开了小巷。

        他毁了她的生活，她也要毁了他。

        第二天，她悄悄联系了黄玉，过程比她想象得顺利。黄玉在知悉她的痛苦后，毅然决然愿意帮她，甚至，她带着一种兴奋，觉得自己在正义之举。

        许洄音的心猛地一。

        “不可能。”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林朝颂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或不舍，但他只看到了一片冰冷的荒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夹杂着被拒绝的暴怒，再次震住他。

        她需要证据，需要能将林朝颂那副斯文天之骄子的面彻底撕下来，公之于众的证据。

        她告诉自己，必须点什么。

        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她洗漱完正准备睡觉，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新号码，但背后的份不言而喻：[下楼]

        她不想下去，但又怕他真的不不顾地闹起来，惊动母亲。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小心翼翼地朝楼下望去。

        他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像是最后的宣判，“许洄音，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许洄音想，她一定恨他。

        许洄音正看得心惊胆战，后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着怒气的询问：“你看什么？”

        昏暗的路灯下，林朝颂果然站在那里，他没有开车，只是一个人倚在灯旁，指间夹着一支烟。

        她的突然平静，让林朝颂微微一怔。他看着她骤然失去所有表情的侧脸，那上面还挂着泪痕，却透出一种让他心慌的疏离。

        他手上的力不自觉地放松了些，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

        说完，他猛地松开她，后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服，又恢复那副斯文矜贵的模样，可眼神里的阴鸷是挥之不去的。

        跟他讲理没有，哀求更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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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洄音缓缓转回，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甚至扯出了一个微弱又惨淡的弧度：“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停止了挣扎，也不再和他吼，原本盛满怒火的眼眸，一点点沉寂下去，变得空而冰冷。

        许洄音靠着冰冷的墙，缓缓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很快，肩膀微微耸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他微微仰着，看着她们家窗口的方向，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落寞，却又执拗人。

        就在她与黄玉达成合作的当天晚上，林朝颂这三个字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

        一个模糊而大胆的念，在她被愤怒和绝望充斥的脑海中，悄然成型。

        她不再看他，只是偏过，看着巷子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们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